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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9章 (但還是扭了...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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寢房裏的空氣倏然暧昧起來。

顧朝朝沒有穿鞋, 閑散地倚著床邊坐在地上,白皙的腳趾如一顆顆形狀姣好的貝殼,在燭光下泛著點點潤澤的光。

沈暮深不知不覺中已經脫得知剩下一條褻褲, 抓著褲邊的雙手已經用力到顫抖,手背上青筋畢露,卻依然下不定決心去解開。

顧朝朝‘體貼’地笑了笑,沒有再逼他:“你過來。”

沈暮深沈下臉, 許久到底走到了她跟前。

顧朝朝朝他張開雙臂:“抱我。”

沈暮深眉頭頓時緊皺,看著眼前衣衫不整、露出半個肩膀的顧朝朝,只覺得她肩上紅痣格外礙眼。

“要我重覆第二遍嗎?”顧朝朝耐性極好。

沈暮深深吸一口氣, 到底將她抱了起來。

溫軟入懷,倒沒有想象中那般厭惡。沈暮深冒出這種想法的瞬間怔了怔,隨即生出巨大的反感。

顧朝朝不知道他內心正在上演什麽戲碼,也不想知道他是怎麽想的, 被抱起後便攀上了他的脖頸, 看著他眼底的嫌惡勾起唇角:“不親親我嗎?”

“顧朝朝,你真惡心。”沈暮深面無表情。

顧朝朝知道他的潔癖, 聞言也沒什麽反應,只是指揮他將自己放到床上,再在他要起身時猛地將他拉下去,反身將他給壓住了。

“顧朝朝……”沈暮深雙手不自覺攥住身下床褥。

顧朝朝看到他這副反應, 忍不住樂了:“怎麽跟受氣小媳婦一樣。”

沈暮深繃著臉,不反抗也不配合,大有裝死到底的意思。

他要裝死,顧朝朝偏不讓他如願, 捏著他的下頜問:“給爺樂一個。”

沈暮深:“……”變態。

“不樂嗎?那哭一個也行。”顧朝朝揚唇。

沈暮深額角青筋跳了跳,只當她不存在。

顧朝朝自說自話半天, 漸漸覺得無趣了,索性拔下頭上的珍珠發簪,順著他的喉嚨往下劃,一路劃過了所有溝壑。

珍珠是涼的,他的皮膚是熱的,碰撞在一起時,沈暮深不自覺地繃緊了身體。他本來不想理會,只叫她隨意如何,可真當珍珠到達褻褲邊緣時,他還是忍不住攥住了她的手腕。

“要殺要刮給個痛快。”他面色沈沈。

顧朝朝揚了揚眉,視線從他的眉眼一路往下,看到某處時笑了:“都這般討厭我了?還能這樣精神,我看你也不過如此。”

她說完停頓片刻,嘲諷,“口是心非的偽君子罷了。”

沈暮深陰沈著臉,再也忍不下去,直接翻身將她扣在了枕頭上。

顧朝朝猛地落於下風,心慌一瞬後繃起臉:“你要如何?”

“殿下不是要我伺候?”沈暮深冷笑一聲,“我便如殿下所願。”

話音未落,他寬大的手直接攥住了她身前小衣,撕拉一聲扯掉丟到了地上。

雕花大床顫動一瞬,隨即如一條小船般搖晃起來,床幔因這晃動從銀鉤脫落,直接將床上風光擋得嚴嚴實實。

顧朝朝如一條被拋上岸的魚,眼神迷蒙地微微張開嘴,許久才展開費力的思考——

他怎麽反客為主了?

沈暮深二十多年不近女色,這是他第一次開葷,沒用多久便結束了。顧朝朝借著薄被遮擋身子,許久都沒能將呼吸平覆。

“該做的我都做了,沒事的話就先告辭了。”沈暮深拔那什麽無情,直接下床開始穿衣服。

顧朝朝眨了眨眼睛,總算回過神來,盯著他看了許久,直到他穿好要離開時,才默默開啟嘲諷:“你管這叫該做的都做了。”

沈暮深猛地停下。

“府中奴才養的兔子都比你時間長,針紮一下都比你明顯,怪不得這麽多年連個通房都沒有,合著是因為不行,”顧朝朝趁他離開之前,抓緊時間開啟嘲諷,“空長這麽高的個子,還以為你有何特別之處,合著啥也不是。”

沈暮深聽得太陽穴直突突。

顧朝朝冷嗤一聲,發送最後一個大招:“早知你這樣廢物,本宮何必浪費這麽多時間,還浪費一盒上好的藥膏,對了,那藥膏你若是沒用完,回去塗塗你那處吧,說不定還能幫你挽救一下。”

說完,直接裹著被子背過身去,懶洋洋地說了最後兩個字:“滾吧。”

話音剛落,她便打了個哈欠,面色疲憊地閉上了眼睛。正準備睡覺時,突然覺著有些不對,她遲疑地回過頭去,猝不及防跟沈暮深對視了。

顧朝朝:“……”什麽時候跑床邊來了?

她正無言,就看到他帶著怒氣將外衣摔在地上,直接跨上床來。

雕花大床再次化身小船搖晃,顧朝朝梗著脖子多嘲諷了幾句,漸漸就只能任人擺布,半句話也說不出來了。

再過一段時間,便有些撐不住了,只能故作冷淡地拒絕:“算了,太晚了,你回去吧。”

沈暮深聞言冷笑一聲:“殿下急什麽,這不是才開始?”

顧朝朝:“……”

又過一段時間,她忍不住軟骨頭似的變相求饒:“不要了……”

沈暮深一言不發,只管做自己的。

顧朝朝惱怒:“你信不信本宮叫人進來殺了你。”

“殿下盡管試試。”沈暮深面無表情。

顧朝朝深吸一口氣,瞪了他許久後,到底是開始喊人,可惜喊了半天都無人進來。

“殿下,他們只會當你我在玩鬧。”沈暮深眼底閃過一絲殘忍的光。

顧朝朝:“……”

屋裏的燈燭不知何時熄滅了,只有朦朧月色透過窗縫勉強照明,顧朝朝連睡夢中都不安穩,抽抽搭搭地蜷成一團,說不出的可憐與脆弱。

這樣看,倒是比白日裏順眼些。沈暮深盯著她看了許久,意識到自己在想什麽後,頓時不悅地抿起了唇。

一夜無話。

顧朝朝再醒來時,天光已經大亮,她稍微動一動,身體便發出了不堪重負的哢嚓聲。

顧朝朝輕哼一聲,一低頭就看到了自己身上的痕跡,她無言許久,滿腦子只有一個問題——

這是誰睡誰呢?

因著一晚上的瘋狂,顧朝朝一連老實了好幾天,直到沈家餘黨還有六七日聯系沈暮深時,她才打起精神繼續找茬。

這次她學聰明了,只是單方面羞辱人,沒有再給他做到最後的機會,每次沈暮深被逼得雙眼發紅四肢僵硬,她便揮一揮衣袖叫人滾蛋,反覆幾次後,沈暮深看她的眼神越來越陰郁,如果不是沈柔還在她手裏,她真懷疑他會不會直接殺了她。

要的就是這個效果。

顧朝朝把人折磨了幾天後,又突發奇想派去幾個小廝,把人像深宮妃子一樣扒光洗凈紅被裹身,直接扛到了自己屋裏。

當她掀開被子,露出沈暮深被悶得泛紅的臉,聽到的第一句話就是:“顧朝朝,我遲早將你碎屍萬段。”

“那我就恭候大駕了。”顧朝朝笑瞇瞇地捏了一把他的臉,完全不知悔改。

這幾天她已經想清楚了,只要她能完成男主登基、殺了仇人這兩條,任務就會成功。所以她不打算按照原文裏,被他折磨一段時間後再死,而是等他一登基,就直接喝藥死掉,這樣既不用受罪,任務也不會失敗,算得上一舉兩得。

簡單來說,就是她現在可以隨便作妖,因為她無懼無畏。這般想著,她將手伸進了被褥中。

沈暮深的臉色頓時鐵青,但因為被厚被褥困著,完全動彈不得,只能任由她的手在身上作亂。

“你這身皮倒是不錯,等你死了,我就剝了做人皮鼓如何?”顧朝朝一臉無辜地說駭人聽聞的話。

沈暮深死死盯著她,許久才瞇起眼睛:“殿下這幾日一直召我,卻始終沒有臨幸,可是怕了?”

“激將法對我無用,”顧朝朝說著,手上略微用力,便聽到他悶哼一聲,“你確實比我想的要差,所以我不大樂意要你,但是嘛……”

她勾起唇角,“偶爾拿來折磨一番,倒也是有趣的。”

沈暮深頓時恨得眼睛都紅了。

顧朝朝把人折騰了一個時辰,才叫人將他帶走。沈暮深可能是著了涼,也可能是被氣到了,當天晚上便起了高熱,意識不清時還不準任何人近身,為他看診的大夫無奈,只能前來稟告顧朝朝。

顧朝朝困得要命,聽說此事後還是不得不起床,昏昏欲睡地往偏房走,直到快到偏房門口時,她才略微清醒。

“殿下請。”大夫忙讓路。

顧朝朝扯了一下唇角,板著臉踏進偏房,剛一進門,就看到床上的人猛地一推,本來要給他餵藥的丫鬟直接被推倒在地,藥也徹底撒了。

“殿下。”眾人請安。

顧朝朝看了眼狼狽的丫鬟一眼:“你下去休息吧。”

“是。”丫鬟急忙端著藥碗離開。

顧朝朝蹙眉看向沈暮深,見他雙眸緊閉,臉色泛著不正常的潮紅,便知道他還在夢魘。

“殿下,沈少爺燒得厲害,若是不及時餵藥,怕是會把腦子燒壞。”大夫著急道。

顧朝朝蹙了蹙眉:“找幾個人按著他強行灌呢?”

“怕是不行,方才已經試過了,他反抗太厲害,也不肯張嘴。”大夫嘆氣。

顧朝朝頓了一下,果然看到沈暮深身上的衣裳是新的,估計是之前那身沾了藥漬剛換的。她頓時苦惱地皺起眉頭,正思索該如何餵他喝藥時,旁邊的小廝想上前為他掖一掖被角,結果還未靠近就看到他開始不安亂動,最後只好趕緊退下。

……怎麽這麽警惕。顧朝朝嘆了聲氣,扭頭看向大夫:“還有藥嗎?”

“回殿下,有的。”大夫忙道。

顧朝朝:“端來一碗,本宮試試。”

“可、可沈少爺不準人近身,萬一殿下有危險……”大夫小聲說了一句,但看到顧朝朝表情,便還是忍住了。

藥很快被端了上來,顧朝朝走到床邊坐下,等沈暮深表情略微放松些後,才舀起一勺往他嘴邊餵。眾人屏住氣息,看著勺子離他的嘴越來越近,以為終於能餵下時,沈暮深突然伸手擋了一下,一勺藥直接倒在了顧朝朝的裙子上。

“殿下……”

“殿下!”

“無事,”顧朝朝看了眼身上的藥漬,沈默一瞬後看向還在昏迷的沈暮深,沈下聲音威脅,“沈暮深,你若再不聽話,我可要生氣了。”

其他人:“……”

大夫咽了下口水,小心翼翼地提醒:“殿下,他還在昏迷,未必能……”

話沒說完,就看到一勺藥平安抵達沈暮深唇邊。

“張嘴。”顧朝朝不悅。

沈暮深嘴唇微動,開啟一條縫隙,顧朝朝立刻將藥餵了下去。寢房其他人頓時五體投地。

“殿下不愧是殿下,連昏迷的人都能聽話!”大夫激動地誇讚。

他的聲音再次引來沈暮深不安,顧朝朝看到沈暮深又開始皺眉,幹脆將其他人都攆了出去。

房間裏瞬間只剩下他們二人,安靜的環境讓沈暮深放松許多,也沒有再出現無意識的反抗動作。顧朝朝一勺一勺地給他餵藥,時不時用錦帕擦擦他的唇角。

餵藥的過程中,沈暮深突然睜開了眼睛,顧朝朝下意識就想把藥潑他臉上,結果看到他雙眼發直,便知道他不清醒。

“乖,嘴張大點。”顧朝朝溫柔提醒。

沈暮深眼眸微動,默默將嘴張得大了些,顧朝朝笑了 ,昏黃的燈燭溫柔了她的輪廓,沈暮深盯著她看了許久,又一次睡了過去。

這藥大概有安神的東西,沈暮深喝完之後面容頓時平靜了。顧朝朝盯著他的臉看了許久,唇角微微揚了起來:“是真的好看。”

明明是同一張臉,卻比前兩個世界少了些許攻擊力,加上動不動就病歪歪的,氣質上也多了些許脆弱,怎麽看怎麽招人疼。

她伸手擦了擦他唇角水漬,安靜地守在床邊,一直到天亮他退燒才離開。

沈暮深翌日醒來時,只覺得自己大夢一場,坐在床上許久才緩過神來。起床正梳洗時,突然有人來報:“沈少爺,殿下請您過去一趟。”

沈暮深倏然想起昨晚的夢,眉眼間沈了沈:“叫我做什麽?”

“小的不知。”

沈暮深靜了片刻,轉身往外走去,不出片刻就到了顧朝朝寢房。

顧朝朝其實剛回來不久,衣裳都顧不上換便躺下了,聽到沈暮深醒來的事後,便想著在睡覺之前羞辱他一番,這才將人叫過來。

她等了片刻,聽到他來的動靜後,眼睛都不睜地問:“聽聞你昨日病了?”

“嗯。”沈暮深不想同她多說,因為知道她接下來肯定沒好話。

果然,顧朝朝笑了一聲:“沒死就行。”

沈暮深再次想起昨夜的夢,平白生出一點怨氣:“殿下叫我來所為何事?”

“沒事,就是看你死沒死,退下吧。”顧朝朝懶得手指都不想擡。

沈暮深一看她明擺著耍自己玩,一點怨氣頓時變成了很多怨氣,他咬牙切齒地看了眼床上的女人,正恨不得掐死她時,突然註意到她衣裙上一點藥漬。

沈暮深微微一怔,更多記憶湧入腦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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